Error Friday|讀嗰行唔做嗰行,係咪人生最Error?(免費線上講座)
讀嗰科=做嗰行?
這似是事業平穩、成功人生的金科玉律;不找與修畢學科相關的職業,特別是神科或頒發專業資格的學科,即被視為浪費、冒險,甚至error。即使夠膽畢業後偏向虎山行,但要面對別人海量的質疑,也真夠崩潰!
創作Rap歌《我想行開下》、《收成期》 的獨立音樂人 Luna is a Bep 正是「讀嗰行唔做嗰行」的「勇士」。90後的她於中大中文系畢業,是不進修教育文憑(PGDE)、不從事教育工作的少數。一張薪穩糧準的聘書隨即溜走。
只想生活不枯燥的 Luna is a Bep 當過PR,主力籌辦活動、推廣美容品牌,原來又入錯行!機緣巧合下,她不懂音樂、聽廣東歌長大,卻當上 Rapper,這可是連做夢也沒有想過的行業。
今時今日,大專、大學所學的知識,僅僅是職前培訓?在香港薪高糧厚還是隨心工作重要?古典文學如何成為現代職業的養份?這晚就來聽聽 Luna is a Bep ,在「錯誤星期五Error Friday」,分享對「讀嗰行唔做嗰行」的思考。
**是次「錯誤星期五 Error Friday」因疫情關係,費用全免。分享會將以Facebook Live進行。www.facebook.com/trialanderrorHK/
Error Friday活動資料
日期 | 2020年8月28日(五) |
時間 | 8:30pm-9:30pm |
形式 | Facebook Live |
費用 | 疫情關係,費用全免 |
有禮送! | 現場觀眾有機會獲得Luna is a Bep送出限量版Tee一件 ,以及由Trial and Error Lab送出文創產品數份。參加者只需優先登記便可。 *優先登記截止日期:2020年8月27日11:59pm |
優先登記連結
https://form.breakthrough.org.hk/form/EF2021_01
嘉賓簡介
Luna is a Bep | Rapper (說唱歌手)
香港中文大學中國語言及文學系畢業,曾任公關。2018 年開始發表歌曲,包括《我想行開下》、《收成期》、《#麻甩系》等。2019年成為「搶耳廠牌音樂計劃」學員。2020年主唱Trial and Error Lab原創歌曲《不如我哋一齊變》。
Jon Jon Jonathan: 當負評令你幾乎失去所有,還要堅持什麼?
Jon Jon Jonathan: 當負評令你幾乎失去所有,還要堅持什麼?
【Error Friday】 Text / Gi Photo / Andy
過去幾個月,大家都經歷了社交媒體如何改變社會。網絡力量既能載舟,亦能覆舟,譬如網民評論造成的負評、惡搞,就可以輕易把一個人推向高峰,又或打到地獄。
人稱Jon Jon的WHIZOO網絡主播 Jonathan Cheung(張家希)對此熟悉不過 —— 網民comment一直是他在網絡平台的工作表現指標,於是由外型以至幕前表現,他彷彿赤裸裸地被批評得體無完膚,「網上世界是一個公海 ,跟現實一樣,當你做了一點事情,很快就有很多人攻擊你。」其實不一定是KOL,我們每一個人都在別人的眼光下過活。
在現實或網絡負評中,我們如何堅持理想?Jon Jon在5月成果展舉行的錯誤星期五Error Friday中便詳細分享過 —— 他CV中滿滿的error,或許是活在網絡又活在現實的你我,一面鏡子。
當以為我可用熱誠改變世界
Jon Jon的讀書經歷,一直不在主流的大直路。中三被踢出校、考過兩次公開試,捱過副學士,終於升上香港城市大學的中文系,「雖然我的學術成績很一般,但依然夢想畢業後要做很有意義的工作,好像老師、記者之類。」
這類應徵信他都寫過了,但都石沉大海;最後他的首份工作,是在網購平台當撰稿員。「雖然做不到夢想職業,但剛投身社會的我,仍是滿腔熱誠,認為年輕人有辦法扭轉社會上不好的事。」
他關心社會,更關懷身處的制度是否公義。不說大事,話說他每天下班都要超時工作(OT)但沒有津貼,「我OT,但人工又低,長遠不是辦法吧?於是我打了一篇電郵給老闆,告訴他同事真的很辛苦,無償OT是不對的。」
上司「順攤地」回覆,「OK呀,我會接受你的意見,減少大家工作量。」他滿心歡喜,心想這公司還不錯吧,「事後幾天還跟媽媽說,公司好像頗睇得起我,可能會升職加人工呀!」
但半個月後,他被解僱!「當時熱血的我,以為一個人可以改變社會,又或公司的文化和架構。可是,對不起,我觸碰了公司的底線,同事也可能在取笑我是傻仔吧!」在工作中他首次嘗到負評。
傷心了好一陣子,去了台灣和日本打工換宿(Working Holiday)幾個月,「我有沒有變成更好的人?沒有。但回來之後,我居然成功做到夢寐以求的工作,就是加入電台!」他一直靜待成為DJ,「但現實是,我只能做一個幕後到不能幕後到的職員,每天工作時見到很多DJ,就像滿足了願望。我最終沒有成功當上DJ,也做不成一個在大氣電波中,對社會有影響力的人。 」
他人生又再次Error,回到工作乏力的輪迴:「一直工作工作再工作,難道我人生40年都坐在這裏? 」這也許是你我此刻的寫照。
當演技太好致劣評如潮
Jon Jon當時解決工作Error的方法,是不再眷戀曾經滿懷熱誠的地方。
在最沮喪時,一天收到大學師兄的一通電話,「喂,你想不想做回一個有血有肉的人?」原來一間新開的網媒公司正招攬有創意的年輕人做Project Manager ,「大家可能想像不到,幾年前我是看不起新媒體;因為我看電視和電台長大,總覺得新媒體(網媒)是一羣不入流的人才做,但轉個頭我自己也加入了。」
首三個月,他只負責幕後度橋、撰稿, 發揮他心中的「影響力」,「直至有一天,同事叫我幫忙出鏡。大家說我在幕前的效果看起來『幾得意』,就這樣成為我人生最大的的分水嶺 —— 阿媽我得咗啦!我終於可以把我信奉的價值觀,在鏡頭前分享,竟有人聆聽和接納!」
2017年,Jon Jon開始被觀眾認出,落街食飯會有人跑來說很喜歡他;但所謂人怕出名豬怕肥,真正的挑戰,此刻才告開始。記得當時他拍了一條人生永誌難忘的短片,「片中我要做一個試食評判,批評別人煮公仔麵是否好吃。導演要我做一個尖酸刻薄的人、很mean的人,要學蘇絲黃、余迪偉那樣。」
「我以為觀眾喜歡,於是我就做戲般罵到:『垃圾!你是否識煮?』樣子很乞人憎,我明明在做戲,但觀眾卻不會分辨。」
於是人身攻擊的說話,突然像打翻了瓶子般湧出來:「觀眾留言說為什麼要找人乜扮阿蘇,卻扮得那麼差?罵我醜得像核爆,好像中幅射!又說我是『死乸型』……」
「我已經做得好好,原本很多人鍾意我。他們這樣負評,是不是不夠唔鍾意我?」難過了好一陣子,他慢慢想通:「如果一件事不對,我卻死都要做,會容易會出錯。」
後來這家公司突然轉型,覺得當時的員工不再適合新發展,解僱了大多數員工,Jon Jon也是其中一員。可幸整個團隊的骨幹,很快被另一家網媒招攬,即現時Jon Jon供職的WHIZOO ,讓他繼續擔任Project Manager兼主播。這件事讓他明白,以後不要再裝模作樣 —— 做回自己,順心而行就可。
內心的力量是強大了,但負評卻愈來愈多。
當成為萬箭穿心的香港之恥主播
在WHIZOO,他的工作愈趨得心應手,每星期有短片上載,他也能分享想講的社會議題,如關注少數族裔、基層朋友等。
但很快他又「瀨嘢」。
「話說最近我們跟微辣合作,」他形容在年輕人的心目中,大概微辣就是TVB般廣為人知,但WHIZOO就像已結業的Roadshow那樣較少人認識。「能跟最受歡迎的網媒合作,預期效果一定很好。我們度了一條橋,要做一個小學生般的問答比賽,考核雙方關於香港與澳門的時事及日常問題。」豈料播放後他被網民大罵他是「香港之恥,影衰香港」,他的負評也成為top comment!
「事情已過去了幾個月,拿這個事情出來跟大家分享,是不是代表我還很在意呢?是的,但我已沒有不開心的感覺,」他分析到,WHIZOO只得幾十萬個fans,他一直在這小小的的網媒工作,就像身處comfort zone,粉絲永遠包容他,「但當出外跟大媒體合作,我就像回到現實世界,被很多人攻擊。」
其實,現實跟網上一樣,總不能討好所有人。而他的解決方法,比幾年前又再成熟了。
當回歸內心不被牽動
Jon Jon明白到,一個人生存,沒辦法叫所有人也喜歡,「就像我現在跟大家說話,你們有人眼神迷惘,有人正在看錶,難道我要想:Shxx!他們不喜歡我,不如我快把話說完走人! 」
他今天卻選擇不跟別人的想法走,「其實可能你只是急尿,或者夠鐘吃藥(笑) !我要繼續講繼續做,直到有人明白 —— 用正直的心,不哇眾取寵,把心中想傳達的訊息告訴人。」
當他連染頭髮、留鬚也會給人評論,他更自覺不能辜負心中的使命:「其實我跟大家一樣,也是千瘡百孔的人;既然我做什麼也給人批評,那不如繼續做標奇立異的人,讓一些想法古靈精怪,或不走主流的人知道 ,是有同路人的!」
他更想跟被負評、被邊緣化的人同行,「或者你聽到這裏會想:哼!Jon Jon的人生還不是很Error吧?又沒有斷手斷腳!但我想說的是,我們的傷痕不一定要驚天動地,其實我們每天也在經歷不同程度的受傷;當每天受到排山倒海的攻擊時,可一起學習去變得更堅強啊!」
他教大家一個簡單的方法應對:不即時回應批評,不令自己生氣或不開心,「我們往往面對問題的一個反應,就是大叫『黐線』。不如冷靜下來,才思考問題核心究竟在哪。我就是如此抽絲剝繭去面對每天的負評。有一天你自會發現,自己原來也不錯;而不是天天在看評論,罵網民是一班垃圾!」(全場大笑)
而且,有時被攻擊也不一定是壞事。「我很喜歡陳奕迅《重口味》的歌詞:『每次 殺不死你 殺不死你 也醫好你』,當面對不同的攻擊時,或者以為世界會塌下來,但人生長路漫漫,當一件事這刻殺不死你,將來就是幫助你成長的一次經歷。」
很阿Q?他是學習面對失敗和負面,視為修行,「我已三十歲人,或者大家以為我好成功,但聽完我說也都明白,我一直在過負評人生,而最近工作也面對樽頸。即使你我身邊有朋友、有另一半,但也不能替你分擔失敗;最終要面對的,還是你自己。」
他記起一位大學老師送他一句《心經》,「這是他出家前教的,『心無罣礙……顛倒夢想』,我理解的意思是,很多事情、傷害和難過,或者都是自己想出來的,別人的一個說話或動作,未必如你所想,可能我們都把事實顛倒了。不如都先放下。」
面對負面意見與聲音時,當下離場,回到內心,堅持所信;在我們身處這個時勢,更是需要。
相關文章:
「錯誤星期五 Error Friday」是什麼?
是Trial and Error Lab每季其中一個週五搞的公眾活動。透過不同背景、技能的「搞錯過來人」,分享自己又笑又喊的撞板故事,鼓勵大家繼續為我們的城市多作嘗試,開條新路!
Error Friday | 做一個擁抱負評的網絡主播?
在社交媒體,上載一張相或一條片,一個like、dislike 已能令一個普通人、名人以至品牌引起軒然大波;那仰賴社交媒體生存的網絡主播,又怎面對一個個足以令人打落谷低的負評?
Jon Jon Jonathan 在社交媒體剛剛普及時當上主播,因作風、外型及言行獨特,常惹來負評,但其實他人生面對更多的挫敗,包括:小時候被欺凌、公開試失手、返工被炒,甚至抽獎也未中過!但他竟大呼:「我最憎一帆風順!」不如錯誤星期五就來聽聽這自詡為最Error的網絡主播,如何反轉「有like就是成功」的定義。
日期:5月24日(五)
時間:7:30pm-9:30pm
地點:Trial and Error Lab HK(佐敦吳松街191號突破中心一樓)
費用:$120
名額:40人
對象:對社交媒體、媒體工作、新興行業有興趣,以及其他公眾人士
報名連結:http://bit.ly/2Y6OKob (包括所有成果展活動)
分享內容︰
1. 網絡媒體主播如何入行?平日工作是什麼?形象正面才能勝任嗎?
2. 正評及負評在社交媒體,對人、媒體平個台及品牌有何影響?
3. 如何把負評、失誤以至「關公災難」等危機,化成轉機?
4. 社交媒體主播在鏡頭前,可做回真實的自己,還是應為工作裝成一個跟真我迥然不同的角色?
5. 但社交媒體主播也是一個人;他的失敗經歷,是職志以至人生的負累還是資產?
嘉賓簡介:
Jonathan Cheung | Whizoo 主播兼項目經理
副學士畢業後,曾任撰稿員、電台幕後工作、社交平台Stakk主播。現任職Whizoo,自言幕前形象非典形男性化,以致負評連連;但其Facebook專頁卻有接近3萬位粉絲。他在社交媒體不一樣的幕前經歷,或許能為這機不離手的年代,下一個有趣的註腳。
【Error Friday】開一間唔執笠的咖啡店?
「我不在咖啡館,就是在往咖啡館的路上。」不少人都有一個開咖啡店的夢,想沖杯好咖啡、要成為文化沙龍、想做街坊聚腳地……但因連鎖店威脅與土地問題,多好的獨立咖啡店,似乎都逃不過結業命運嗎?
北區社工阿沈,人生也有一個咖啡店的夢,驅使他2012年於上水開設首家社區咖啡館Cafe Je T'aime,可惜幾年後因租金昂貴結束。但他仍不死心,找尋過不少地方,最近又再於粉嶺另起爐灶,與友人開設添飲咖啡館,成功敗部復活!
這晚Error Friday將首次移師外邊的咖啡店進行,大家將一邊飲意式咖啡,一邊聆聽阿沈分享,並有龐一鳴帶領熱身環節。如此充滿咖啡香的一夜,又豈能錯過?
延伸閱讀:《Cafe Je T’aime:為上水街坊留下一間咖啡館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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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/Error Friday 詳情//
地址:添飲咖啡館(粉嶺馬會道302號,前粉嶺裁判法院餐廳,港鐵粉嶺站C出口步行9分鐘)
時間:2019年4月12日(五),7:30-9:30pm
價錢:$120/ 位,包一杯意式咖啡或茶
嘉賓:
阿沈 | Cafe Je T'aime創辦人,添飲咖啡館負責人之一
分享問題:
1. 社區咖啡店是什麼?如何開一間獨立咖啡店?
2. 過往在Cafe Je T'aime,你做過最有趣的事情是?
3. 2017年12月Cafe Je T'aime執笠,有令你的咖啡夢醒嗎?
4. 讓咖啡店敗部復活,有何挑戰?
5. 你如何接受咖啡店的生死命運?
6. 開社區咖啡店多年,最容易犯的Error是什麼?
黑暗中對話:笑着去營運社企,可能嗎?
黑暗中對話:笑着營運社企,可能嗎?
Text /Gi Photo/ Janet Info Graphic/ Yuri Hung
社會企業是什麼?好人好事?扶貧?長者?一盤不易經營的生意?總有沉重的經濟負擔?截止2017年,香港共有600多間社企,會令你有以上感覺嗎?其實一家好的社企,是可以走出以上迷思,抵抗困難,持續發展,有社會責任,更能為社會帶來更多想像。
上月舉行的錯誤星期五Error Friday——開一間唔執笠的社企?就請來「Dialogue Experience 對話體驗」行政總裁朱月如,分享她這幾年帶領社企的經驗。她開創了本地社企很多個第一,包括Trip Advisory旅遊熱點名列首位、40萬人次參加過、更是100%私人投資,最重要是盈利多得要交稅!
這晚她笑談了多個持續經營社企的Trial and error精彩經歷及原則,最令人深刻的一句是,「你要找到自己社企的使命與獨特性,就能走下去」!「對話體驗」的獨特性是什麼?請看看下面的記錄。
1. 把外國社企模式帶來,但不能照辦煮碗
2010年,德國社企「Dialogue In The Dark」來到香港開枝散業,本港「Dialogue Experience 對話體驗」(下稱「對話體驗」)開始營運。朱月如(Cora)說,即使成功獲得德國「Dialogue In The Dark」的特許經營權 (franchise alliance),他們卻沒把那邊的形式照抄如儀。
「我們加入了許多本土特色,例如黑暗對話體驗館的本土場景,也構思很多新點子。」好像「暗中作樂」聲演會,就是Cora很滿意的計劃。這是全球首個由視障人士策劃的音樂會,形式在幾年間演變得愈來愈有趣,更跟「人山人海」合辦。
但是,如何拿揑既能保住原有模式,又要加入本地元素的準則?
「要記着,萬萬不能偏離社企所抱持的社會理念;但也絕不可把外國的形式照抄,好像德國人的文化,又怎能照放到香港呢?」把文化差異和有趣的點子好好利用,就能發展有獨特性、沒有人可以抄襲的社企。
2. 每一個點子,都可能是解決問題(和賺錢)的方法
另一個問題來了。當「對話體驗」的頭號項目「黑暗中對話體驗館」愈來愈為人認識,坊間也愈加多類似的、收費更便宜的體驗活動,令體驗館的參與人數與收入相對下跌。
Cora沒有氣餒,她與團隊一直樂觀地思考,如何能跟不同有需要的人士同行。「我們不特別聚焦在視障朋友身上,反而在想,社會各人也有自己的特質,不如就叫人大家做 People of Difference或『多元人才』,這樣我們可以做的就更多了!」
她發現許多”People of Difference”即使學歷高,卻因僱主沒足夠渠道認識他們的能力,又因”People of Difference”鮮有機會跟主流社會接觸,做成就業上的缺口。於是她想到,為”People of Difference”開辦「體驗期職坊」本地就業計劃,協助主流企業招募及培訓大專或以上學歷的”People of Difference”,包括視障、聽障、體障、自閉、專注力失調及過度活躍症等畢業生,介紹他們到這些企業的專業崗位,例如IT、會計等接受培訓。「這計劃的就業率達35%!很多參與者回來跟我說,很高興遇上好工作與好同事,有些更升職了。」
正正因為她與團隊看到這羣人才與香港社會的獨特性,才能讓這計劃能更多人受惠,機構發展也更持續。
3. 為服務對象解決問題,或會找到賺錢的點子
「體驗期職坊」之外,Cora也希望幫忙更多人體驗和明白”People of Difference”,「其實我們每個人也是”People of Difference”,每個人都不同,都可以被服侍的。」她留意到坊間不少企業培訓,或許模式停留於到海灘拾垃圾或玩繩網陣等集體活動,了無生氣;於是「對話體驗」就展開有創意又獨一無二的企業培訓工作坊,讓視障導師在黑暗中帶領參加者進行團隊活動,再由專業培訓導師帶領反思及小組討論。
願意嘗試是Cora與團隊的特徵,意想不到的是,企業培訓工作坊成了「對話體驗」最富盈利的項目,佔「對話體驗」近70%收入,也帶來每年營業額達2,000萬,更可以令社企交稅呢!
於是這最賺錢的項目,為社企的帳目「拉上補下」,讓收入一般的「黑暗中對話體驗館」能繼續營運。
4. 大膽去做,不要停止思考
從不許腦袋懶惰,每時每刻都在想如何解決社會與自己社企的問題,也是Cora的特質。當去年「黑暗中對話體驗館」於荔枝角一商場的館址,面對約滿結業的困局,她跟團隊立即預備Plan B、Plan C,「時間緊迫,我已沒有害怕的感覺。」她笑着勇敢地帶團隊前行,「當視障同事說很捨不得,我才開始擔心和傷心。」
但最後新業主竟把整個商場買下來,讓「黑暗中對話體驗館」可以續租一年,大家暫時鬆一口氣!Cora微笑說,「不過幾個月後又要再想新計劃。沒關係吧,到時一定會再出現對的人和事,令到我們的社企繼續以不同形式前行。」
的確,計劃永遠追不上變化;但只要相信社企的獨特價值,一直與時並進;像Cora一樣樂觀地以trial and error的心態去笑着帶帶領社企前行,並不是不可能的事。
「錯誤星期五 Error Friday」是什麼?
是Trial and Error Lab每季其中一個週五搞的公眾活動。透過不同背景、技能的「搞錯過來人」,分享自己又笑又喊的撞板故事,鼓勵大家繼續為我們的城市多作嘗試,開條新路!
【Error Friday】開一間唔執笠的社企?
開社企,難!要營運順暢,捱過租金與收支平衡的關口,更難!像香港社企「黑暗中對話」(Dialogue in the Dark Hong Kong (DiD HK)),去年7月曾宣佈體驗館暫停運作,我們都以為要失去這家開業兩年便有盈利,也是TripAdvisor 名列首位的本地旅遊熱點!後來它居然敗部復活,在原址續租,繼續舉辦好玩又有意義的活動。
究竟一個社企如何持續發展?怎樣擴闊收入來嗎?請來體驗館所屬的社企「對話體驗」行政總裁朱月如小姐,到來錯誤星期五分享這場敗部復活帶來的經驗。(圖片提供:黑暗中對話)
**預告:這晚請來龐一鳴帶領「無人error」遊戲,與大家一起warm up!**
Error Friday 報名連結:https://goo.gl/dLSpZ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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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/Error Friday 詳情//
日期:2019年1月25日(五)
時間:7:30-9:30pm
地點:Trial and Error Lab HK(吳松街191號突破中心1樓)
收費:$120
報名連結:https://goo.gl/dLSpZx (在這裏報名才作實呀!)
截止報名:2019年1月23日(已報名的參加者,會在活動前收到電郵確認通知)
嘉賓:
朱月如 | Dialogue Experience 對話體驗行政總裁
當晚分享問題:
1/ 帶一個外國成功的社企來香港,有什麼方法和程序?
2/ 起初「對話體驗」只有「黑暗中對話體驗館」。其後2014年方開始「對話體驗」服務,提供企業培訓,並很快讓機構轉虧為盈。當初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嘗試?
4/ 對於「對話體驗」的宗旨——幫助視障人士羣體;「對話體驗」如何創造一個創新的營運模式,讓一羣高學歷的視障人士能享有較平等的待遇?
5/ 而另一邊的「黑暗中對話體驗館」也嘗試了很多有趣的點子,例如不同主題的體驗、情人晚餐。如何擁源源不絕的點子?
6/ 因為業主2018年7月要收回「黑暗中對話體驗館」的單位,差點令體驗館終止運作。他們如何化解危機?有另覓新的營運方案嗎?在香港,是否即使多努力營運社企,也難以抵抗土地問題?
7/ 開辦社企多年,最容易犯的Error是什麼?
陳偉霖:不過Error人生,就要找到自己的顏色
不想過Error人生,就要找到自己的顏色
Text/Gi Photo/ Andy Wong
相信我們每個人在小學上美術課時,都有以下經歷:髹水彩畫,每種顏色個別也是獨特和悅目的。但清洗色碟與畫筆時,把顏色混在一起,竟都變成為屎色水。
是主流,令每種獨特色彩被掩沒。
「我一出世就是一個Error。」陳偉霖(William)在2018年10月26日舉行的錯誤星期五Error Friday「死唔去,是不是我人生最大的Error?」中,就分享了他這個一出生便鑄定Error 404 的人生,如何在邊鋒中找到自己的顏色。
先想想自己要做甚麼人
帶着一身黑色素瘤出生的William,醫生曾說他只有5歲壽命。成長於疾病與手術的煎熬下,他用盡所有力氣抵住身體痛楚,以及死亡的催逼:「我一出生,身體就痛。我只有很痛,以及沒那麼痛。我沒試過不痛。我現在跟大家一起坐,都很痛。所以我要站一站。」說罷,他步履略帶艱辛地站了起來,表情卻看似輕鬆。
雖然活得痛苦,但他還是一個年輕人,「我想活得有型。」說穿了,就是要有意義。中學畢業後,做過幾份工作,深感人生在倒數,不能浪費分秒,他決定花三年時間閉關,不過社會眼中的主流生活,思考如何過自己的人生。「我要尋找方法,了解自己是什麼人、要做什麼事,以此認真對待我的生命。」他終方案是 —— 決定視個人為一個間公司去營運,每日做事為止蝕、獲利回吐;並要令自己這唯一員工日日開心。
不要走在主流色彩中
他更清楚的是,不要走在主流之中,要找到自己的顏色:「於是我寫遺書、搞生前喪禮。我做的事,都是大部人不會做,但最適合我這個人。偏離主流,去做應該做的事,就是不Error的人生。」慢慢地,他別豎一格的人生(和性格),走向死亡教育的道路;他真的開了一家公司 —— 開辦慈善機構死嘢 SAY YEAH,幫助瀕死或尋死的人,重新定義人生要去追尋自己的顏色。
他在會上播放了早前為自己舉行的生前喪禮照片,以及「遺體照」。參加的朋友都被影像衝擊了,久久不能言語。「這些不是開心的相片,但就反映了我的人生不是為開心,而是為意義。」畢竟,在世的日子十分有限,他清楚不能只圖快活,而是要把握時間讓更多走在痛苦邊緣的人,找到出口。
分享完結前,他說了一個關於髮型的小秘密:「其實我都好想型,但為什麼多年來都剪一個『冬菇頭』?因為我要每天照鏡時告訴自己,人生還未做到最型,還有『X』(一個數字)的地方。」
找人生適合的顏色(與髮型),是需要很大的力氣和決心。否則,留一點點error 在身上,作為提醒,也不礙事呢。
「錯誤星期五 Error Friday」是什麼?
是Trial and Error Lab每季其中一個週五搞的公眾活動。透過不同背景、技能的「搞錯過來人」,分享自己又笑又喊的撞板故事,鼓勵大家繼續為我們的城市多作嘗試,開條新路!
Error Friday | 一個人搞一間社企是不是Error?
「社會企業」聽起來好像是一個很龐大的組織,但很多時候,它只是源於一個人看見的社會需要,再配合個人興趣(例如手作!),然後透過「做生意」去改善有需要的朋友去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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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icroForests的創辦人Rainbow是一位社工,曾在大型NGO做項目統籌及策劃,也曾開甜品店、辦雜誌。因為工作關係,她有很多機會接觸單親的婦女,明白她們的困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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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次偶然接觸到青苔花藝,靈機一觸,構思了一個聘用單親媽媽來創作花藝的社企。她是如何透過不斷嘗試、撞板,再嘗試去開拓一條新出路給自己和有需要的婦女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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報名連結:https://goo.gl/JeCQb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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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個人搞一間社企是不是Error?】
日期:5月25日(星期五)
時間:7:30pm - 9:30pm
地點:九龍佐敦吳松街191號突破中心1/F Trial and Error Lab HK
費用:$100(包括花茶及少量茶點)
報名:https://goo.gl/JeCQbH(務必去這裏報名啊!)
嘉賓:Rainbow Chow | MicroForests ちさいな森
內容:嘗試拆解「社會企業」的種種迷思和運作方式,以及把手作融入社企的實踐方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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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晚的分享問題:
1/ 在你心目中,「社企」的定議是什麼呢?做「社企」與做一間「非牟利機構」/「慈善機構」有什麼分別呢?
2/ 一般人對「社企」最大的誤解是什麼呢?
3/ 在Microforest 之前,你曾經透過開甜品店、辦雜誌等,累積了哪些Error 故事?
4/ 請分享剛構思「微型森林」Idea 的那個時刻。在哪兒有這個想法?第一個分享對象是誰?心情如何?
5/ 第一次跟基層婦女分享「微型森林」,她們的反應怎樣呢?你怎樣鼓勵她們投入園藝設計的行列?
6/ 「微型森林」現時的營運模式是怎樣呢?在平衡「生意」與「社會服務」之間有沒有掙扎呢?
7/ 開辦社企最容易犯的Error 是什麼呢?
8/ 開辦社企最大的快樂是什麼呢?
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events/450483235390208/
江記:破釜沉舟為本土動畫找新路!
江記:破釜沉舟本土動畫找新路!
Text/ dydy Photo/ Andy Wong(部分圖片及短片來自《離騷幻覺 Dragon’s Delusion》)
只有嘗試,才可以找到新路,叫我們的城市不至於一潭死水。
Trial and Error Lab 成果展 2017 – 18 ,特別邀請了本地漫畫及動畫創作人江康泉(江記)作為錯誤星期五Error Friday分享嘉賓,以他和團隊最近發表的《離騷幻覺》動畫電影眾籌計劃切入,談談如何不斷經歷挫折、整理,與伙伴們嘗試為香港動畫業作出新嘗試。
在活動之前,我們與江記及另一位動畫監製李國威,先談談計劃背景及他們如何看動畫業的發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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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,《離騷幻覺》已推出了第一條8分鐘短片,名為「汨羅篇」。我看了好多遍。實在好想從對比強烈的線條、互相碰撞的色彩,與曖昧的對白裏,嘗試摸到故事的來龍去脈。眼看着老香港的符號,如「熱狗巴士」、粵劇花旦、九廣鐵路與霓虹招牌,穿插在沉鬱的氣氛之間,人不自覺地感到既無奈又血脈沸騰。
「二千多年前,屈原寫《離騷》是講述離別的心情,勸楚王別向秦王屈膝。裏面說許多關於『離開』的話,但其實最終想表達的是依依不捨。」本地漫畫家及動畫導演江康泉(江記)說。「看着我們的城市,心情也是這樣——因為價值改變,這個地方已不再是我熟悉的香港。」
我們的城市啊,就像短片內的那列火車,最終要走去哪兒?
10年的動畫鍛鍊
一般人認識江記都是由他的漫畫開始,「丁丁企鵝」、「飯氣劇場」和「真多MAN系列」等四格漫畫都是他的作品。除了網上刊載、定期專欄、書籍出版,這些漫畫角色亦已發展出不同的商業合作。投身漫畫工作差不多18年,開始有穩定的收入時,江記選擇踏上一條更崎嶇的路 ── 統籌、導演、製作一條80分鐘的本地動畫長片。
「籌備《離騷幻覺》這2年,我沒有接其他工作了。大概就是一種破釜沉舟的決心吧。」他笑笑。
「我是在2000年由中大藝術系畢業,當年的畢業作品已是動畫,但只是cut-out animation。後來在2003年在城大讀Creative Media,繼續研究動畫製作,雖然那是的作品大都是偏向實驗影像的類型。」
在江記的Youtube Channel,還可以找到他從前的作品。
2008年,他與另一位本地藝術家羅民樂合組Penguin Lab,開始一邊畫漫畫,一邊製作動畫和其他多媒體作品。「不知不覺,其實我都做咗10年(動畫)了。」
10年練功,去年憑《離騷幻覺》的「汨羅篇」獲得日本TBS電視台主辦的數碼內容創作比賽「Digi Con6 Asia 大賞」Gold Mention(評審特別獎)。江記說,這其實是集合了許多人的力量才成事。《離騷幻覺》的團隊除了江記,還有另外兩間動畫製作公司和動畫監製:Zcratch 的崔嘉曦(阿曦)和九猴工作室的李國威(阿龜)。
由創作者變身為協作者
「我和阿龜由《哈爾移動肥佬》(2012年,港台動畫外判計劃)開始合作,當年budget 不多,但愈做就愈癲,想加入愈來愈多不同的效果。」訪問之時,阿曦身在外地,但阿龜剛好通頂後回來工作室,可以坐下一起談談。
「我本身是讀剪接的,後來開始接觸Motion Graphics,慢慢就踏入動畫的工作,第一套作品就是《哈爾移動肥佬》。」阿龜說。
「一直以來,我們的合作都是,江記負責做前期的Concept development,創作意象等等,我就擅長剪接,阿曦則是後期製作。」他說。這幾年來,一方面各自練功,又經常合作碰撞(還把工作室也搬在一起),他們開始尋找到自己的風格。「我們一向都重視或者傾向用筆觸表達故事,建立屬於自己的風格,多於去表達不同的動畫技術 ── 即使是動畫,我們還是想呈現在紙張上的質感。」
創作故事,逐格描畫,加上筆觸、色彩,還有時間、節奏和音樂,這才能成為一個動畫作品。8分鐘的故事,已需要10多人共同參與和製作。
江記說,這就是漫畫與動畫的不同之處。「漫畫,你一個人畫,可以預計再苦也是捱過那100頁紙。但動畫有許多步驟和工序,你不能只是一個創作者,你要提供一個平台讓所有人都能發揮到應有的水平!」這就是監製的角色。
「而事實上,單靠我們3人、3間公司也做不完的,所以我們才決定要眾籌。」江記強調,「我們籌錢,也籌人一同來幫手。這件事大家都有份。」
由ERROR產生的「動畫合作社」?
他們會選擇眾籌,而不是只尋找藝術基金資助,源於一次重大的挫敗經驗。「我們在《哈爾移動肥佬》之後,在2014年做了一套叫《Pandavan》的故事。那是一個關於賽車的故事,需要製作大量高速轉換的場景,而我最終發現單憑我們是沒有資源、沒有人手去完成。」江記說。
「是可以勉強完成,但沒有讓大家發揮到應有的水平。」他再嘆氣。
這次的挫敗,耗上許多心力,也「真的很傷」,但同時是一個起點,讓江記、阿龜開始思考要滋養香港本土風格的動畫,或許是要匯集更多人的力量。
2003年,江記曾與幾位本地藝術家和作者如智海、劉芷韻、袁兆昌等共同創立出版組織「廿九几」,成為互相協力,擴闊藝文出版的方法。「我們當時幾個人是以類似合作社的形式一起工作的,這次我幫你排版,下次你幫我編輯。或許,香港動畫電影也可以這樣進行呢。」他說。
大概是被迪士尼、彼思、或各大日本動畫的速度「寵壞」了,作為觀眾的我們總以為用現時的科技,做動畫應該是秒速的事。但其實完成一套60 – 80 分鐘的動畫電影,牽涉的人手往往是一百甚至數百人以上。即使是荷里活式的製作,一間大公司也只能提供大約5成的人手,再跟其他公司合作,共同完成作品。
「我的想法是,香港沒有一間獨立動畫公司可以養活幾百人,但我們肯定有幾百個人才分散在不同的公司。我們是不是可以聯合大家一同完成動畫電影?這次眾籌的目的之一,是希望召集更多朋友一齊想像和合作,會不會有其他人也像我一樣,覺得這方法也work?」
動畫作為一條職業出路,可行嗎?
從錯誤中整理出改變的方向,匯眾人之力,開拓想像,再嘗試新的方法。這就是Trial and Error呢!
《離騷幻覺》的眾籌在4月7日開始,會否成功還是未知之數,但江記和阿龜對於本地動畫行業的發展,都是充滿信心和樂觀。「香港觀眾對本地動畫的認同少、Focus少,是因為我們產量少 ── 過去3年的動畫短片,只要一日就睇晒,那還有什麼可以討論?」
「但是,如果(眾籌)work,我們互相協作完成作品,一年會有一至兩套香港的動畫電影上映,就可以捉緊觀眾的焦點,讓大家可以討論下去。」江記說。阿龜認為喜歡製作動畫都是很直接的,「回報是相對不確定的,但當那件事是你想做的,你一定會想盡辦法做出來 ── 無錢咪用其他方式搵錢支持自己做囉。」
「人和環境的變化都很大,無論是創作者、藝術家,都很難預早去想,要有一個什麼固定的發展方向,尤其是因為創作與人的生命階段很有關係。」江記補充說。我們可以做的,是盡力保持人與人之間的連結,「多啲同人傾偈、交流,食飯吹水,如果你不知到其他人的想法,就真的很被動地把自己的動畫或藝術作品交托命運,而沒有把它傳達出去。」
除此以外,就是好好地保存自己的「靈魂」。
這就回到最初談到《離騷幻覺》的主題:這個城市變化太多,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地方。
阿龜說:「屈原面對楚國、楚王的感受,也是我們今天看着自己的城市的感受。我們仍執着,恨鐵不成鋼;很愛這個地方,卻沒法再為它感到自豪了。」在一切急速的變化之間,我們用盡力作出嘗試,卻別忘了保存自己的「靈魂」。
「對我來說,要判斷一個人是否有靈魂,是與他是否有行動自由、思想自己有關。我們是不是能按着自己心裏所想而行動呢?還是,我們的行動是由別人控制?」江記最後問到。
Trial and Error Lab 成果展 2017- 2018
特別Error Friday錯誤星期五
「香港動畫不是ERROR!——由《離騒幻覺》談本地動畫職志發展」
日期:27/4(五)
時間:19:30-21:30
地點:Trial and Error Lab(佐敦吳松街191號突破中心一樓)
名額:80人
費用:免費,但須預先登記才能入場
報名:https://goo.gl/7qohj9
主持:梁柏堅|突破書誌《Breakazine!》編輯顧問及長期動畫迷
嘉賓:江康泉(江記)| 本地漫畫家及動畫導演
關於嘉賓及《離騷幻覺》:
江康泉,又叫江記。 沒有分辦喜劇和悲劇,令人哭笑不得。曾出版漫畫包括:與智海合著的《大騎劫》、《Pandaman》、《丁丁企鵝》、《真多Man》等。2015年與樂隊BLUR合作推出漫畫《香江模糊記》。
《離騷幻覺》,由漫畫家及動畫導演江記(江康泉)發起,並於2017年夥拍兩位香港動畫導演李國威和崔嘉曦,創作了第一條先導影片,更入圍了多個國際影展並屢獲國內外獎項,包括去年於日本TBS 電視台主辦的「DigiCon6 Asia大賞」中奪得香港區金獎及總選的「評審特別獎」(Gold Mention),早前更參與法國克萊蒙費朗(Clermont-Ferrand)短片節,以高質本土動畫,走到世界舞台。4月7日起在Kickstarter 網站開始眾籌,目標為800萬,以2年時間及50人團隊製作為動畫電影。
共享房屋,香港人又諗錯哂?
共享房屋,香港人又諗錯哂?
text/ gi photo/ andy wong
在經濟學人智庫發佈的「全球宜居城市排名」中,香港排第幾?2017年,香港排第45,好像還不太差吧?
但根據統計處今年初發表的2016年中期人口統計數字顯示,接近21萬人居於劏房,全港人均樓面面積中位數則為57呎,那即是,我們平均每個人的生活範圍,其實比一個車位還要窄小。
我們究竟做錯什麼,為什麼要生在香港,每晚只能睡在狹小的窩居呀?
對錯也好,尋找棲身之所才是燃眉之急。於是共享房屋、政府和NGO合作搞青年宿舍計劃、商人翻新舊唐樓去推出的迷你共住宿舍等應運而生……近年「共居」(或共住,co-living)開始被認為是解決居住困難的方法。
大家彷彿再鑽入另一個迷思 —— 香港人只能透過空間瓜分,才能解決房屋問題?合租房屋,只為減輕生活開支?住進劏房般的合住單位,只要租金便宜就沒問題?
在1月19日舉行的錯誤星期五Error Friday「住在香港,是不是我人生的Error?」,我們請來龐一鳴當主持,他邀請了幾位以共住來讓社會變得更有趣或更公義的朋友,來拉闊大家共住的想像。這晚來了接近50人,我們都來了一次香港居住問題的真實討論,共同尋找主流以外的想法和出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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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 共住,是生活不止局限在自己的單位內
這晚來當分享的嘉賓的,有「藍屋好鄰居」計劃的住戶Juliana,以及「好宅」的創辦人Jay 和Summer。龐一鳴認識她們已好一段時間,形容她們為香港共居的先鋒,在香港未有普及的共居想法之先,就已率先嘗試。
好像Juliana,曾在NGO工作很長時間,丈夫是推動共享經濟的學者,看到修復好的藍屋建築羣招募跟舊租客共住的租客,他們十分興奮,「我們投身了社區工作很長時間,又觀摩過其他國家,常常羨慕台灣、日本的社區生活。而且,我們本來就需要搬家。」
當去年聖雅各福群會推出「藍屋好鄰居」計劃,把藍屋建築羣合共有 32 個單位 ,保留14個單位給原來租客繼續居住,然後招募12個單位的新租戶,開放給對共住和社區參與有興趣的人士投身時,Juliana與丈夫二話不說便跑去申請。
來藍屋社區共住,Juliana明言早已清楚,那並非只為改善自己的居住環境,而是過一種滿有挑戰的生活。比方說,單位只有300多呎,內裏甚至沒有房間間隔,廚廁面積也很小。「你們看相片,就知道這些單位不是五星級的家。但為什麼我們會一直住下來呢?是因為在藍屋的生活,最精彩的都在單位外,跟鄰舍一起的時間。」一起做什麼?她說,每月至少有一次居民大會、 平日又有很多鄰舍生活,例如經常搞即興飯局、吃糖水、BBQ、音樂會、定期的社區回收等,活動大都由居民自發。
「你問我什麼人適合來藍屋共住呢?我想要是八卦、唔怕煩又有創意,中意跟街坊一齊玩,而不是內向、不喜歡羣體生活的人啦。而且最緊要是包容性強,舊租戶不少是長者,但他們也有『玩得』的人,但喜好未必一樣,我們就要學習跟他們溝通。」聖雅各福群會作為「業主」,也會幫忙串連,舉辦時分墟市、中秋或新春晚會等,讓在場的聽眾一臉都羨慕。
「跟每個鄰居生活,都是有趣的相遇,」更重要是,「這讓我每晚回家不再只對着狹窄的四面牆,因為我很喜歡串門子呢。」所以,想共住,要先問自己,性格是否適合,而不純粹只為省下租金。
[2] 共住,是衝擊香港的居住核心問題
香港人家宅是小,生活是累,但或許透過共住,讓羣體生活拓闊樂趣和力量;這樣想的不單是Juliana,還有這晚的另一分享嘉賓Jay 和 Summer。
她們在民間組織「關注草根生活聯盟」工作,2017年創辦「好宅」,「表面上我們是一個平台,配對幾個家庭共住單位,分擔租金;但真正想做的,其實是另一件事。」Summer問大家,「租樓簽約時,業主都會去文具店買張『標準租約』,但無人知道原文出自哪裏,是嗎?又無人意識當中許多利益傾斜去業主那邊,好像『水電費』一欄為什麼是空的,任由業主決定交多少?」
原來,租務管制早於2004年全面撤銷,今時今日劏房租金不合理的上升、業主濫收水電費,又能在約滿後隨便迫走租客,令租客朝不夕保,就是這個「元兇」作祟,這令台下一些人驚訝得瞪大眼神,「所以我們真正要做的,是向業主推廣平等標準租約,讓香港租務市場走回正軌。」Jay說。
「好宅」的方法,就是找尋良心業主,讓他們履行公平和平等租約,然後讓有急切住屋需要的基層租客,編配他們共住一個租盤。所以她倆主要協助劏房居民共住,並協調單位作少量裝修,以改善他們的居住及生活質素。「同時業主透過我們找到信得過的租客,租客又可以共享一個單位的租金,這樣就一家便宜兩家着。」(詳情請看另文)
至今「好宅」已有16戶基層家庭被配對共住,當許多人還誤以為這是一個單位讓基層共住單位的社會房屋計劃,就像《東張西望》訪問也以為他們是單單讓基層街坊住進環境較佳、租金便宜的劏房,但龐一鳴就認為,「他們要做的,其實是衝擊香港居住問題的核心,就是改變不平等租約。」
所以,共住的業主和租戶,其實是在參與一件很有意思的抗爭。
[3] 共住,是要把心愛的東西共享
不過,共住同樣標誌着,要犧性自己的空間和愛好。例如回家要共用洗手間、廚房與客廳,也要輪流清潔家居。大家都好奇,共住的規則是怎樣定立?什麼東西可以共享?
「好宅」的Summer說,規則往往在入住前,由租客們共同商討。作息、關燈、訪客探訪時間需要較多討論和共識,因為住客有年輕和年長,生活習慣不一,「但別以為長者會嫌年輕人不守規則,好像去年聖誕節年輕租客請朋友上門玩,在客廳玩到十一時多,稍微違反門禁時間;但共住的婆婆反而很體諒,說後生仔放假玩夜一點也沒關係。」而清潔看似最難找人負責,「想不到租客很願意分擔;幾個單位的共用客廳和廚廁,大家都自律地使用,沒發生過什麼問題。」
如果犯規了,怎麼辦呢?「租客原本可以無限期居住單位,但因為是一年續一次租約,犯規者下次續租時就可能要走了。」
租客同樣學習在生活中分享自己的東西。Jay 說有一對單親母子每晚煮飯,但另一同住的年輕女生卻只吃飯盒,「他們生活久了,那媽媽就開始跟那女生分享晚飯,又讓兒子跟這大姐姐玩;那女生跟我們說,有住家飯吃真好。」這些都不是共住生活規條和責任,而是看到對方需要去慷慨分享。
藍屋的Juliana也在共住社區,跟鄰居分享她對一頭自來貓的愛。「我們在藍屋發現一隻小貓,我真的很喜歡牠,要是拿回自己的單位飼養,本來也很合理,」但跟鄰居們商量後,還是決定跟大家共同照顧小貓,「我們把牠改名做『藍藍』,讓她成為放養貓,在藍屋建築羣四處走,鄰居一起承擔餵貓、帶貓看醫生等事情。」(詳情請看另文)
Juliana常常擔心藍藍去向,「有時會想,如果當時放到自己家養,就沒有這些擔憂了,」但轉念想起土耳其伊斯坦堡紀錄片中的社區貓,「貓可以在社區擔當重要的角色,牠既受更多人寵愛,也能讓社區更快樂,那我就惟有割愛。」
其實藍屋的鄰居中,還是她最疼愛藍藍;共住,就是學習把心愛的與人共享。
[4] 共住,是顛覆香港的主流價值
共住,其實彼此都要花時間適應,「好宅」會盡量配對不同背景的家庭一起住,那麼彼此就少些比較,多些接納甚至花火。而「藍屋好鄰居」計劃就有機地讓不同專長的年青租客入住,期望對舊住客和老社區帶來衝擊 。
龐一鳴形容,這兩個都是香港罕見的居住實驗,「他們的共居生活,沒有保安員、管理層介入,是完全由住客話事 —— 這是奪回人的自主權利,脫離了香港一貫的管理主義。真是很大的突破!」
這可會是香港未來的居住方式?來到分享會尾聲,大家都很關心如何開始共居生活。「要怎樣才找到這種好業主?」「怎麼找到願意冒險的住客?」「不同政見的人住在一起怎麼辦?」台下討論此起彼落,「其實共居沒有想像中複雜,當認同這種生活方式的人,相信共住可以改變社會,願意在背後幫忙策動,而又同樣有人認同和願意嘗試,那麼共住羣體自然會形成。」三位異口同聲說。
再有人問一條大膽的假設性問題,「假如有大地產商捐出單位,你們會接受嗎?」
「好宅」的Summer倒是答得堅定,「如果他們願意遵守平等租約,讓租客永遠優先續租,那沒問題,」但要是他們假借共居之名,把共住變成劏房的代用詞,就像近年流行的私營青年共住宿舍,「如果只是偷換概念,劏房還是劏房,沒有顧及人的需要,那就不是我們要做的事情了。」
或者,共住可以拉闊到成為改變市場、社會以至政府的方法,而不止是解決土地和樓價問題。在今天看似沒有出路的香港,嘗試不埋首於困擾自身的問題,而換個好玩有趣的角度來一場冒險,就是這晚在3位嘉賓身上的學習。
「錯誤星期五 Error Friday」是什麼?
是Trial and Error Lab每季其中一個週五搞的公眾活動。透過不同背景、技能的「搞錯過來人」,分享自己又笑又喊的撞板故事,鼓勵大家繼續為我們的城市多作嘗試,開條新路!